其實在亞茲德,待的時間雖然長,但是卻沒有到非常多的景點去看看。

Yazd的捕風塔Badgir  

原因其實有二:第一,對景點通常沒有太大興趣的我,通常都是在地人告訴我值得一去才去;第二,在亞茲德的沙發主很熱情,但是因為事業繁忙,很多時候我得一個人在家。

 

在家也沒有特別做什麼,就是休息,想事情。

現在想事情的專注力和份量越來越深也越來越多,從阿富汗結束以後,再度回到摩登世界的我對外界環境的觀察力就漸漸變的矛盾。我自己在想,或許是因為阿富汗的一切太值得每天花大量的精力去觀察細節,又或許是伊朗已經和我原本的舒適圈太過接近,內心深處久沒有喚醒的懶惰性情又再度回到主位。

 

在伊朗的行程其實沒有多背包客,反而就像死觀光客一樣,這裡拍拍照,那裡拍拍照。偶爾有些奇特的故事還算值得放在腦海裡,像是戈爾甘、巴博爾薩勒、伊斯法罕和搭便車的經驗等等,其他的都不足掛齒。我能感受到自己想取得的經驗和力度已經不足,但又不曉得該用什麼樣的方式去喚醒。

 

一路上沒有衝勁的感覺已經在伊朗持續一個月,時間已經走到了得思考如何回家的點了。

 

算一算,加上現在剩下的,八個月下來,應該是花了12-13萬台幣左右。和當初所設立的目標 - 一個月一萬台幣,333美金,整整多出了目標金額的一半以上。

 

當初信心滿滿地還告訴朋友,直接從台灣走一年,到法國去參加她的婚禮。現在想起來,還是會會心一笑自己當初的傻。

 

沒錯,拿著15萬,要走一年以上從台灣到法國,絕對沒有問題。但是路上發生的一切,很多麻煩大多時候,我都選擇多付錢了事。像是不想再繼續探索下去,所以選一間目前名單中最便宜的旅社來住,結果隔天發現走過的路上有超級便宜又划算的旅社;肚子餓到發汗,所以隨便找了一間餐廳,用完餐才發現自己很想吃的餐館其實就在幾步之遙的地方;有時候懶得搭便車,索性就跟別人和搭一輛計程車等等。自己內心的懶惰或許會是這輩子最大的敵人。

 

如果我想著”畢竟這是第一次…”,那就代表著我向金錢世界臣服,我沒有辦法成功地向所有朋友和家人證明,只要想出門,任何藉口都只是內心世界告訴自我要去逃避的利器。

 

出發前確實有著這種抱負,但是現在想想…

 

的確,旅行是種養分,但不代表我們的故事就應該讓別人拿去當作借鏡。因為我不是你,你也不是我。既然我們都能接受”所有人都是不同的”的事實,那為何我們卻想要讓自己的故事變成讓別人對自己驕傲的工具?如果我們在自己內心能夠接受,這些故事確實已經彩色了人生,那又何故在乎別人的眼光是否會喜歡自己的經歷?

我的旅程不會是你最好的選擇,因為我們喜好不同,或許你喜歡的是美麗的景點,但我卻只喜歡便宜的事物和免費的交流。這樣想想,很多衝突就是這樣來的,我們私心地認定,別人在想的和我想的一樣,所以我們想盡辦法要讓對方承認自己的看法、要同化對方,或是把自己的一切強加在別人身上。然後呢?

 

當初有出書的念頭,其實是想要寫下一本”東西”可以留作紀念,而不是依每天心情不同而有不同筆觸的隨筆日記。

“你應該要認真思考這件事情,我可以幫你聯絡一些出版社。”

出版社要的是人氣,要的是漂亮的照片,一下要證明你的文筆,一下又要求你每天都要回傳一點資料回去,改天跟你說拍的照片不好看,能不能再回去拍一張;改天跟你說能不能再多去了解那些族群,殊不知你早已離開村莊許久。

 

還好在出發前,我回絕了朋友的好意。

 

我替未來在旅程中的自己想,這不會是他想要的。

自由,是渴望了24年才有這次的機會可以追求,浪跡天涯和無所事事。如果我再把別人對我的期望放上來,我這輩子絕對不會有機會再看見自由在我眼前,成為我心中要捕獲的獵物。

 

“你的思維怎麼那麼跳Tone。”

我也不曉得,只是覺得對的不是永遠的對,錯的也不永遠會是個錯。因為命運交錯的情況下,沒有絕對的是非對錯而是當下不同狀況的分辨和選擇。

我的申論題永遠拿不到高分,國文老師說這樣的思維會讓你拿不到高分。

 

我不在乎,我不可能因為想要拿到作文高分而假裝自己曾經是筆下故事中的一份子,更不可能因為想要出國念書,所以托福作文就寫得自己像個聖人一樣,塗鴉式教育中的聖人。

 

“Hey Yen! Dinner is ready!”

Mohammad(以下簡稱Mamad)拿著手中剛烤好的披薩,跟我說這一整片都是我的。

 

Mamad,克爾曼人,小時候就在亞茲德出生,很少再回去克爾曼。

他身上其實沒有亞茲德人的特性,反而再走完克爾曼後,才回想起他是真正的克爾曼家族的小孩。

亞茲德人大多天性樂觀,但在他身上沒有看出這樣的特質,反而看見了克爾曼人對生活的慢步調。

兩個Mohammad

我抵達亞茲德的第一個晚上,他就邀約了很多朋友到他家作客,其中還包括了他在德黑蘭的工作夥伴 – 一樣叫Mohammad。

其實五個小時的車程,我的體力不是在極佳的狀態。社交這件事情我也是看時間點和人群組合做決定,當下真的沒有非常想和在座的大家聊天,於是和Mamad說,我看我還是早點休息好了。

 

往後的幾天,也蠻常遇見他的朋友。有天晚上也是他的男生朋友帶我出去逛逛,拍拍一些夜景。如果我的法西語再好一點,或許和他們的溝通狀況會更好,甚至變成一輩子的朋友,因為亞茲德人,個性真的很善良。

Yazd餐館 Yazd餐館內部 Yazd餐館內部 Yazd餐館 

到某間傳統餐廳用餐,還很湊巧地遇見那天晚上也出現在他家的女性朋友。一起吃飯,聽他們聊平常的小事情。

第一次體驗到伊朗式的餐廳是在赫拉特 – 阿富汗的西方大城。Bashir說他只要出差來赫拉特,心情就會特別好。看見的街道比較乾淨之外,他也非常喜歡赫拉特人對於自己在做生意有非常大的熱情和認知。

“You could see the differences between the shops in Kabul and Heart.”

Kabul就是一團亂,所有的整齊和秩序是在喀布爾生活的每個人,用自己的天秤去創造出來的;相對地,赫拉特就是將自己顧好以後,整體赫拉特就變成了個非常有規劃的城市。

 

而來到伊朗,每個地方的每間小店,幾乎都是把商品擺的整整齊齊,有缺就補,沒有缺還會經過把商品名字轉向露在外頭,方便客人購買。街道也鮮少有垃圾,也鮮少聽到吐痰聲。一路以來就只有伊朗吐痰聲少,簡直可以說是聽不見。

 

看到這間餐廳又稍微回到了過去,看我在發呆,Mamad還做到我旁邊問說是不是怎麼了?

“Nothing, just remind of something.”

 

值得一提的是,Mamad是個煮菜高手!

Mamad Chicken 1 伊朗人最愛吃的米鍋巴 

他的菜其實只是帶有伊朗特色,但不是完整的伊朗菜餚。

“If I cook those, it’s gonna take at least 6 hours to prepare.”

伊朗菜系準備起來或許還不輸台灣傳統菜。

晚餐 Mamad Chicken 2

有Mamad的Mamad Chicken One、Mamad Chicken Two和他媽媽煮的克爾曼小點。

 

Mamad的香料櫃裡頭有很多種類,當然,在我心裡,使用天然的材料再加上適當的處理方法,才能真正煮出料裡的本質。

不過這些味道濃烈的香料也算是另一種處理方式,像是有百里香家族的麝香草、伊朗料理經常出現的黃天使 – 番紅花(一解藏紅花)、能和許多香料和平共存的墨角蘭(一解馬鬱草)和很多不知名的香料包。

方糖和傳統糖

其實伊朗平常的小菜,處理方式其實和西方國家的飲食文化相似。像是非常常使用番茄和番茄糊,並使用在非義大利麵的食材和煮法上就是一個非常簡單的例子。街頭也到處都是Pizza店和漢堡店。這樣的文化其實應該是和伊斯蘭革命前的伊朗有相關聯,畢竟那時的伊朗簡直是完全西化,人們身上看不出一絲伊斯蘭文化的樣貌。

 

Mamad也沒有特別計算份量,就和大部分的媽媽做菜一樣,做上手之後,很多材料都是憑感覺在放。

 克爾曼經典美食 克爾曼經典美食

Mamad媽媽所做的克爾曼料理,反而到了克爾曼都沒有看過,問了很多克爾曼人也說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名字,倒是知道類似的煮法,還有在其上撒些開心果粒(Pistachio,法西語為Pistach。)

而撥囊入內的吃法,就又回到了西安泡饃的模式,這一路來真的是越走越有很多互相關聯的事件和文化,一一展現在自己眼前。

 

“I need to deal with something, do you want to go to Dakhmen?”

Dakhmeh

Mamad的私人牙醫診所也剛好在Dakhmen旁邊,也好,去走走看看再說。

 Dakhmeh - 祆教天葬場 Dakhmeh - 祆教天葬場  Dakhmeh - 祆教天葬場 

Dakhmen過去是處理屍體的地方,處理方式和西藏天葬一樣,將屍體放置在山上碉堡的中央大洞後,任禿鷲食用屍體,不過百年前就已經被政府禁止了。

Dakhmeh - 祆教天葬場 Dakhmeh - 祆教天葬場

現在只留下山腳下的幾間小屋,還有山上的兩座祭祀台和焚燒坑。

站在祭祀台的圍牆上,看著漸漸因太陽落下而發亮的點點城光,風也漸漸變的冷冽。

 

就是這樣吧!人生。

越是強求,越是要不到。就像我很想告訴Mamad我其實可以一個人在外頭走動,但Mamad總覺得有他帶著走,第一我安全之外,第二他自己也會認為有盡到待客之道。而我越想著要到外頭走,就越是沒有機會到處亂繞,反而是沒有再去思考這件事之後,Mamad突然有了一整天的空,所以花了半天在亞茲德到處亂竄,把想去的祆教據點也去了,也看到了永恆之火。

 

回到Mamad的診所,看他還在忙,我也就靜靜地坐在診所休息。

“Hey! I just call my friends to come to pick you up and you could go out with them.”

當下並沒有很想參與,畢竟覺得晚上很多地方也不好看,更別說可以拍照或是欣賞事物。

 

“Mamad, I’m serious. I want to stay.”

在家門口很認真地跟Mamad講這件事情。

 

臨行前,很多去過伊朗的人都說伊朗人很熱情很棒。

說實在話,在一開始的時候我也是這麼認為,但這也是現在我非常不喜歡伊朗的原因。

他們的善良和好客其實從第一次接觸就可以感覺得出來,但是久而久之,這種好客和好助心態卻變成客人的一種壓力,因為他們大多時候是,你不需要,他們還是希望你接受,甚至是半強迫的方式。

 

身為客人,我懂這樣的好客是種禮貌,是種展現文化美德的時機。或許是我不知道伊朗式的拒絕,亦或者是彼此文化的差異,時常出現的好客禮貌,我現在反而會能避就避。因為他們給的東西,我自己心裡明白,他們是比我更需要他們的。他們有家人有小孩要養,但我就這樣一介旅行者,需求也不多,自己心裡覺得,這些東西讓他們留著才是最好的決定,他們卻非如此想法。

 

看來我得真正學習伊朗式的拒絕美德,否則最後我也是得再將這些愛心分送出去給需要的人。

中心塔

他的朋友,Mohammad(沒錯,再度是Mamad)和Ali就開車載我到一些小景點看看逛逛。

其中有代表伊朗地理中心的中心鐘塔和大清真寺,還有百年建築改建的Hotel Dad,他們說這間飯店夏天時期非常受歡迎,因為保留住了古代花園,再加上古式建築的空氣對流,讓Hotel Dad夏季涼爽冬季溫暖。

 

隔天,Mamad說下午之前突然之間,事程都被排開了,終於可以和我出去玩。看他在說的時候也是興奮,這也難怪,才29歲就有如此事業也不簡單,犧牲青春換來的是穩定優渥的生活,像Mamad這樣的人,有如此選擇,不後悔就什麼都好。

 

到了祆教(Zoroastrianism)永恆之火的目前據點 – 火廟(Fire Temple)。

中文中所翻譯的拜火教,其實並不完全正確。在祆教中,只有被認定為最接近神的人才有資格向火敬拜,並非所有跟隨者都可以。

祆教符象 

祆教的宗教圖騰中,就以這個智者之翅就具出名。

中央是代表智慧的老智者,並非詳指任何人而是象徵智慧;左右張開的三層翅膀則代表"說好、想好和做好";下層的尾翅則是相反意涵;翅膀中央的圓圈代表輪迴;智者手中的圓圈代表承諾與誓言;智者另一手的手心向上代表對神(Ahura Mazda,Mazda車廠的品牌也是由此誕生)的尊敬;下層翅膀兩邊的尾線則是好與壞的分別象徵,智者所朝著的方向都是代表著正義或正確的一方。

很多圖騰智者所朝的方向都不同,不過這並不影響宗教意涵就是了。

Otashkadeh - 祆教永恆之火據點 Otashkadeh - 祆教永恆之火據點 

印象中的祆教都是從電視上學來的 - 倚天屠龍記之魔教教主。

不過電影中的是明教,另稱摩尼教,是基督教和祆教的分派之一,並非純粹的祆教。

永恆之火 祆教引領者 

廟內的永恆之火也經過數次的地點轉移,現在的這個據點歷經的時間並不久。

和在伊斯法罕遇見的祆教神父一樣,全身著白衣的形象和在火廟看見的神的跟隨者的肖像相似。

廟內也固定會有神父為永恆之火添加木材。

Otashkadeh - 祆教永恆之火據點 Otashkadeh - 祆教永恆之火據點及巴基斯坦人 

廟內也經常有來自巴基斯坦的旅行者來此,不忘用Asalam Malikon打招呼。

 

"Do you need help?"

我和Mamad在火廟的入口見到了一名揹著背包的朋友,想必也是同道中人,便上前問他是否需要幫助。

Tim,羅馬尼亞人,已經旅行兩年,經費都是由自己在網路上經營的網頁,透過捐款提供的。

整趟旅程也都是搭便車為主,住宿就露營或是Couchsurfing來省。

 

"I just passed here to see this temple and planned to go Mashhad from Yazd today."

"You planned to go Mashhad from here?Hitchhiking?"

"Yap!It's not far anyway."

一千多公里的路,對他來說早就不是難事。曾經在西伯利亞搭到一台要跨越三千多公里的卡車,和司機一起度過在卡車上的五天。

"If you need help,you could stay in my place with us tonight."

最後Mamad邀請Tim和我們一起在亞茲德待一晚,Tim也很開心地答應了這個請求。

Amir Chakhmakh complex Amir Chakhmakh complex 

Mamad接著帶我們到了Amir Chakhmagh清真寺。

以前還是個清真寺,而現在僅留地面層的小巴扎和過去的建築,真正的清真寺已經搬到了幾步之遙的地方。

捕風塔 Amir Chakhmakh complex前的機關 

廣場前的木造建築,Mamad也解釋不出個所以然。

Masjid-e Jame  Masjid-e Jame  Masjid-e Jame 

而在市中心附近的大清真寺 - Masjid-e Jame,也俗稱星期五清真寺。

星期五是伊斯蘭世界周末的第二天,和基督天主一樣,會在週末的第二天(星期日)舉行大型的禱告會,也是俗稱的彌撒。

Masjid-e Jame Masjid-e Jame

吸引我目光的圓頂總是如此奇特,常常抬頭直到脖頸痠痛才肯罷手。

 

隔日,離開了亞茲德。

Mamad載我離開市區,前往去克爾曼的公路上。

 

“If you have a chance to travel, would you do that?”

“I want to but I can’t.”

Mamad這麼年輕就全神貫注地專注在工作上,而Mamad心繫自己的員工和工作夥伴,或許對他而言,這是他人生中最好的選擇。我能無拘無束地離開,或者說不在乎一切地離開,是一種勇敢還是一種無視悲苦的胸懷?

“Don’t you think you are still young and you still have the energy to d something you like?”

“This is my choice no matter how tired I am.”

能感受地到因為工作失去了大部分的生活,沒有時間交朋友、沒有時間談戀愛、更沒有時間去思考自己的未來。

“You only get youth once.”

“And I spent my youth for my life.”

仔細思考,Mamad說的也沒錯,在任何時刻選擇的途徑,都是對自己負責和打算。既沒有什麼後悔,也沒有什麼驕傲。這是一個選擇,和其他選擇無異。

 

和Mamad互相擁抱後,我說。

“If you come Asia, please tell me.”

亞洲這麼大,就頂多在幾個國家有些朋友。不知道哪來的自信說出這句話。

事後想想,或許我是想再看到這個人,希望再度見到他的時候,會是個光彩煥發的人。

 

抵達克爾曼也已經是午夜時分。

司機隨手一指就說那是去終點站的方向,車子在克爾曼只是經過,不會去終點站。

揹上背包,走在無人的大街上感覺有些淒涼。轉個角過去,又是一條漫漫長路的大街,根本見不到終點站的跡象。

 

“Could you find anyone around you?”

Meisam,在克爾曼的沙發主,打電話給他報平安,並想詢問怎麼到他家。

 

探看四周,只有一兩間雜貨店正準備關門,還有離自己最近的一台還在發動的車。

“Salam! In kujo? Dustam telefon.”

反正隨便講,亂槍打鳥,有人聽得懂就好。

車上的年輕人把電話接過去,直接和Meisam溝通。

 

通話結束後,年輕人就示意我上車。

原來是剛從空手道教室下課的學生,現在正等著朋友一起回家。

空手道在法西語裡雖然相同的字,但發音與英文不同,Karate,音似卡拉鐵。

 

Meisam已經在家門口等我,車上的朋友們很熱情地和我道聲再見。

這是和友善的克爾曼人第一次接觸。

Meisam,就讀克爾曼馬漢的大學的博士學位,打算取得學位後去德黑蘭居住。

 

“Today we also have another couchsurfer in the house. He’s from Czech.”

嗯,捷克人在伊朗旅行倒挺多的。

 

上樓後見到Jerry正在準備睡前茶,整間廚房都是香料的味道。

“How do you know the recipe?”

“I learned from the locals.”

Jerry,捷克人,在我眼裡是真正的嬉皮精神。

沿途都是完整的零頭旅行,身上的錢真的就購買生米和部分食材、簽證費和少部分的急用金,剩下的全部都交由野外露營、Hitchhiking和Couchsurfing來解決。大多數時候都在野外露營較多。

 

“How did you communicate with locals?”

“Learn some basic words and use imagination and body-language.”

在他身上見到的嬉皮,和我對嬉皮的負面印象不同。

面對心靈的能力、和大自然完全和平共處、以及談吐上的寧靜都在在顯示他已經完全融入了嬉皮精神。

 

看到一個亞洲人在眼前,他也不放過機會問一些關於”查克拉”和”氣”,以及他在冥想時看見的圖騰。

“I don’t really know much about those.”

我的確對他所知道的領域了解不多,看到他在冥想時寫出來的圖騰,我也只能稍微辨認出幾個字,不過這些字在他所寫出來的文段裡頭根本毫無關聯,我也無可奈何。

 

“These are the Thyme I collect in the mountains. I asked the locals to take me with them to hunt.”

Thyme,麝香草,百里香的一種。

Jerry今晚在做的睡前茶裡頭也包含了這個。

“Good for calming down and digestion.”

Thyme - Czech Hakkim

果然有他的睡前茶,整個在巴士上耗掉的精神又全都歸位了,睡覺也完全不是問題。

 

在送走Jerry前,Meisam先送我到了伊朗在克爾曼的延簽處詢問延簽的事情。

辦事人員很Nice地跟我說現在來太晚了,要明天才有辦法辦。不過今天倒是可以先匯款到銀行戶頭,明天就能省一些時間下來。

 

到城市公路盡頭讓Jerry下車,看著他揹著背包向公路遠方前進步行的背影。

"啊!這就是讓我搭便車的人目送我離開的感慨啊!"

 

Meisam之後送我到了延簽處附近的傳統巴扎 - Ganjali Khan Bazaar,便離開了。

"You can stay in the Olympic House.It's a place for athletes who have competitions in Kerman."

Meisam的好友今晚也挺忙的,沒辦法讓我過夜,Meisam就找了個自己很常去的攀岩場,請那裡的朋友幫忙,很感激他。

Ganjali Khan Bazaar Ganjali Khan Bazaar廣場

這個在克爾曼市中心的巴扎挺具規模。

Ganjali Khan Bazaar Ganjali Khan Bazaar

比起其他地方的巴扎,Ganjali Khan Bazaar更具特色。因為巴扎裡不只有巴扎,還有清真寺、神學院(Hoze)和傳統Hammon(已成為博物館)。

Ganjali Khan Bazaar Ganjali Khan Bazaar

巴扎最吸引我的地方,不外乎氣味(多層次的香料組合)、建築和人群。

Ganjali Khan Square Ganjali Khan Square Ganjali Khan Square的戶外郊遊

巴扎中央廣場也聚集了許多戶外出遊的小朋友,讓充滿商業氣息的巴扎多了年輕的生命。

Ganjali Khan Hammon博物館 Ganj alikhan Hammon博物館

Ganjali Khan的Hammon博物館,我站在門口許久,觀賞在半圓拱頂上的美麗圖案。

這些圖案都描述了古代絲路的勝景,我在想,應該是那些經過巴米揚的商人才會中轉到克爾曼這條線來。如果我在古代,我也會想要刻意經過這段路。

看看佛教、印度教(現存阿富汗南部地區)、祆教和伊斯蘭教的綜合區域(現存伊朗)的美麗沙漠景致。

Ganj alikhan Bazaar Ganjali Khan Bazaar

伊朗的巴扎都會有些不讓人進入或是被遺棄的角落,如果能讓這些非歷史主流的建築重新恢復光彩,那對於遊人來說,更能完整地看見整部在巴扎經歷過的歷史。

Ganjali Khan Bazaar Masjid-e Jame Masjid-e Jame

巴扎盡頭的圓環上,還有一間大清真寺。

有時候看久了,清真寺其實就是清真寺,縱使有所特別,我還是得等有體力的時間再去看才能看出個所以然。

對於當地的穆斯林而言,會是個極具宗教意涵的場所,但對於我們這些遊人而言,清真寺永遠只停留在清真寺的映象。

王者象徵 王者象徵

和在伊斯法罕遇見的巴扎相同,再次遇見同樣的圖騰象徵 - 羽毛。在這間清真寺的外頭也見到相同的英雄圖像。

Ganjali Khan Bazaar - 金街 Ganjali Khan Bazaar - 金街 Ganjali Khan Square

這個巴扎只要轉個小彎,就會到巴扎的另外一處 – 金飾街。

金飾街的一端連結著巴扎,另一端則連接著巴扎西北側的鐘塔。奇妙的是,這個鐘塔從這側看過去就像是平凡的建築外,沒有太大的特色。底下的大門也深鎖著,不知道另一端有著什麼樣的場所。

鐘塔的另一側 - Hoze elmie 鐘塔的另一側 - Hoze elmie鐘塔的另一側 - Hoze elmie 鐘塔的另一側 - Hoze elmie 

但是朝著鐘塔的方向,沿著巴扎和外頭的連結道路走過去,就會找到Hoze Elmie,一所在巴扎的神學院。如果幸運,還可以進去參觀。

鐘塔的另一側 - Hoze elmie 鐘塔的另一側 - Hoze elmie 

原來鐘塔連結著的這一側還有這麼美麗的花園。因為在改建的關係,在神學院裡繞來繞去總是能繞出幾個神秘的通道。

鐘塔的另一側 - Hoze elmie 鐘塔的另一側 - Hoze elmie

像是被雜物阻塞著的階梯,其實是連結到巴扎廣場視野能及的捕風塔下;正在粉刷的小走廊,連結過去就有美麗的彩繪玻璃裝飾的小休息室,這個神學院的驚奇也太多。

正好遇見在主禮拜堂下課的小學生,才有機會問到這個地方的名字。

Ganjali Khan Square

Ganjali Khan Square Ganjali Khan Mosque 

 

“Kujo Chor-e Khone Sonati?”

 

Meisam跟我說在巴扎裡頭有間很知名的茶屋,不過當時沒有問到名字,只好憑印象和巴扎裡頭的招牌來找這間茶屋。

 

走進一間疑似茶屋後,問了裡面的客人。

 

“Na.”

 

客人跟我說不是之後,就自動淡出和老闆的對話,走出這間茶屋。

 

Choi Khone Sonati

 

隨機詢問在巴扎大街的兩個人後,才找到在大街旁的傳統茶屋(Chor-e Khone Sonati)。

 

Choi Khone Sonati

 

“Hello!Are you alone?”

 

才走進茶屋裡頭的三名男子,看到我就直接朝我走了過來。

 

Naser、Iman和Reza,他們在馬漢念大學,今天剛好有空到克爾曼喝杯茶。

 

看到我只點了一杯茶,直說不夠,再點了一碗甜點給我。

 

Choi Khone Sonati Paludeh

 

Farudeh,一解Parudeh。是來自設拉子的傳統甜點。不過到了克爾曼,就變成了另外一種屬於克爾曼的甜點。

 

“Actually we are going to Bam the day after tomorrow.”

 

Naser說他們也會去巴姆古城,說是校外參觀,學校會帶他們系上的研究所和大學部一起出門。

 

跟他們說我也有計畫要去那裡走走看看,相約再去巴姆古城再會。

 

Choi Khone Sonati Choi Khone Sonati  

 

這間茶屋已經存在此地有700多年之久,前身也是一間Hammon。茶屋由入口處進入,是小型的換衣場,現在則改建成喝茶的茶屋,從另一個入口再進去,過去是大型的洗浴區,現在則改建成廚房和餐廳。

 

Choi Khone Sonati Choi Khone Sonati 

 

邊聽著現在演奏的波斯古典樂,熟悉的揚琴和鈴鼓(在伊朗也有一模一樣的樂器,如二胡和揚琴)迴盪在天花板之間,杯中的Nabat隨著音樂流逝而漸漸融入紅茶當中。

 

Ganjali Khan Square Small Mosque Ganjali Khan Square Small Mosque Ganjali Khan Square Small Mosque

第二天到移民所拿延簽,又再度走到巴扎。

剛好遇見中午時分的禱告,頌著經文的廣播聲,我選擇盤坐在小清真寺裡頭,一個人享受Hamaz的美妙旋律。

"我的國家沒有穆斯林。"

每次說出這句話,大家都好驚訝。我一方面心裡暗笑他們的見識不廣,另一方面卻是苦笑著,對外界知識的不足也是台灣被孤立在國際之外的原因之一。

 

坐在圓頂之下,Hamaz的頌聲迴盪在禱告室中。

閉上眼睛去聆聽在巴扎之外的聲音,這麼說有點玄,說是聆聽外界的聲音,但在最終聽到的則是發自內心的真言。

 

“Hi! My name is Nadia.”

Nadia,Meisam在攀岩場工作的朋友,設拉子人。

在攀岩場休息的一個晚上,Nadia幫了很多忙,甚至還邀請我要不要來場免費的攀岩課程?晚餐不知道該去哪裡解決,畢竟選手村的所在位置在城市西方,周遭也沒有什麼餐廳。

“If you want, we could take to a place with cheap sandwiches.”

 

晚上下班時刻,她的未婚夫開著車過來載我們一起過去那間當地知名的便宜三明治店。

該怎麼形容?真的非常便宜,想像台灣Subway大小的潛艇堡,只要台幣30元。一頓晚餐30元就能解決又飽足,難怪這間小餐館全是滿滿的人潮。

“We want to emigrate to Canada.”

 

在伊朗,和中亞各國一樣,人民其實都非常想要移民出去。

不外乎經濟原因和政局穩定度,還有一點就是宗教限制。在這些國家其實見不到太多的虔誠,反而有種想要掙脫的氛圍圍繞在這些人群之中。

他們信不信仰?信啊!但是那些教規比起他們所熟知的西方文化還要來的封閉,加上歷史上曾有西方世界勢力的介入,曾經接觸過的他們,又怎麼會想要回到過去的生活呢?

 

之所以會有想要找外國人當伴侶的傳言,我想也是這樣來的。省去了移民繁瑣的程序,結了婚就可以遠走高飛,還有人可以照顧,有何不可?

並不是說伊朗或中亞各地的異國戀情都是如此,畢竟只是傳言。但在戀情中誰不沖昏了頭,而在激情過後又有誰會在乎那街男女之間的情愫小事,你情我願也無可厚非。

 

“My friend Saleh really welcomes you to their house.”

隔天和Nadia說聲再見,就由Meisam的朋友 – Saleh載到他家借宿。

Saleh,一座農場的繼承人,廚房裡所有食材全是由農場天然供應!

 

真的忘不了用純羊奶做的Omelet(伊朗的Omelet並非像蛋捲一般,而是像番茄燉碎蛋,比較偏醬汁的類型)有多麼地香醇濃;用天然蔬菜做的Sabzi醬料有多麼好吃。廚房簡直就是農場的直送廠一樣。

 

“I want to visit Bam. Is it worth going?”

“Yes! Very beautiful.”

Oti,Saleh的老婆,英文比Saleh好,很多時候都是靠她幫忙。

“Would you like to go somewhere at night?”

Oti爽朗地提出這個請求,有何不可?

Mouyedi Ice-House

再度品嘗了克爾曼是的Faruteh、去了克爾曼過去皇室的儲冰宮(儲存冬天的冰雪,供應夏天的涼爽需求)和用駱駝奶和乾草建造出的清真寺,Saleh和Oti還找來了他們的親姪子一起加入夜晚遊克爾曼的行程。

他的姪子雖然不是太能用英文溝通,不過好笑程度也不因為如此而有所降低。

Bam - 巴姆古城

“This is Bam.”

還好睡到一半覺得尿急而醒來,不然司機根本就不知道我要在Bam下車,或許就直接把我載到了扎黑丹(伊朗、阿富汗和巴基斯坦三國邊境小鎮)也說不一定。

跨越克爾曼和巴姆的交界後,巴姆的環境就明顯地變成了心目中的綠洲世界。巴姆古城或許也是因為綠洲明珠而在過去聲名大噪的吧!

Bam - 巴姆古城 Bam - 巴姆古城

巴姆古城(Arg-e Bam)曾經是旅行者必定遊訪的一大古蹟,但在2003年的巴姆大地震中,將所有古城內的建築將近100%地毀滅,現在還能見到的古城幾乎都是後來再重新改建的。

一段聽不懂的法西語在手機裡播送,打了電話給Naser卻遲遲沒有回應。

“Salam!”

終於電話有撥通,卻是個女人的聲音。

我問她知不知道Naser有沒有來巴姆,她說誰是Naser。

嗯,這是他的電話,如果妳不知道他是誰,那妳是誰?疑問掛滿心頭。

對方最後也因為我能說的法西語不多,乾脆直接掛斷。爾後又撥過來的幾通我也都沒有接。或許,我抄錯號碼了。

Bam - 巴姆古城

受到UNESCO的保護,現存的巴姆古城正在積極地修復當中。不過再怎麼修復,能夠回到原點的機率也是微乎其微。因為在地震之前,UNESCO根本看不起巴姆古城這塊瑰寶,連續幾年申報上UNESCO都沒有被接受,是直到地震震完,古城也沒有了,UNESCO才開始重視這個他們一直忽略的文化寶藏。

Bam - 巴姆古城 Bam - 巴姆古城側門

所以現在修復的依據,也只能憑過去來探訪巴姆古城的一些照片和當地文件資料來還原。

 Bam - 巴姆古城 Bam - 巴姆古城

遊走在古城裡頭,就像拉回到了內蒙古的黑水城一樣。

沒有遊人,肆意地在古城裡行走。時而登上城牆遠眺巴姆,時而遊走在過去的居民區的街道上。

當地人也不在乎路線規劃,反倒是想走哪就走哪。

城堡的大門沒有開啟,反倒是側門開著,就直接到了城堡的入口處 – 軍備處。

Bam - 巴姆古城軍備處 Bam - 巴姆古城城堡

城堡裡頭也只剩下軍備處沒有太大破壞,其他的皇宮和政治中心建築早就被震垮了,絲毫不見任何完整的建築存在在山峰上。

 

頂多還能見到一些輪廓,像是過去皇宮的Hammon和部分階梯等等。

遠方的綠洲

從城堡頂端遠眺綠洲,啊!眺過去的地平線沒有平整的一天,炎熱的沙漠圍繞著巴姆古城,市中心也被滿滿的綠色叢林給掩蓋住,或許再來一個小湖,說不定就成為了心目中的沙漠綠洲景致。

Bam - 巴姆古城 Bam - 巴姆古城皇宮Hammon

“Yen!”

從巴姆古城走出來,剛好被遠方的一個男生叫住,這不是Reza嗎?

他很驚訝我竟然此時此刻還在這裡,問我已經參觀完巴姆古城了嗎?想不想和他們一起走,順道和他們一起回克爾曼?

當然好啊!有何不可。

 

最後也有見到Naser和Iman,一整群人大約兩百,浩浩蕩蕩地從入口進入巴姆古城,現在的古城又變得熱鬧非凡。

Bam - 巴姆古城再度重逢 Bam - 巴姆古城再度重逢

果然是研究所水準,所有人的英文都在能夠聊上十來分鐘以上,大家一聽到有人在講英文,馬上就靠過來。

在瞬間聽到亞茲德腔、伊斯法罕腔、馬贊德蘭腔、設拉子腔、庫德腔和德黑蘭腔。

真的有差別啊!差別好大!

 

"Mr.,you could go with us to Mahan."

Reza說一切不用擔心,反正先上車再說。

結果在接近馬漢的時候,車上的教授說因為沒有事先跟警方報備,所以我必須下車,跟著隨隊的車,去馬漢的警察局。

我的媽啊?是發生什麼事情?在巴姆古城遇見的兩個法國阿姨也和我一樣搭了便車啊!

 

到了警察局,才發現只是件小事。

但我仍然沒有見到那兩位法國阿姨。

"Sorry! But having you in the car with the students are not in the reports we gave to the police station."

早知道直接請Reza跟司機知會一聲就好了,像那兩位法國阿姨一樣,直接回克爾曼。

 

教授幫我找了台計程車,送我回克爾曼。

"No worry! I paid it."

直說不用,可是教授還是堅持要幫我出錢。

沒想到司機到了克爾曼竟然還跟Saleh的姪子要錢,說在這裡陪我等車來也要一些錢吧!

 

旅途中最不能相信的就是各國的計程車,稍微心算一下,遇到壞事的機率大約有70%都是跟計程車司機有關。

都已經談好價格,錢也給了,最後再給個獅子大開口,說人都到了,再用一些爛理由再加收費用。

雖然也有心地善良的計程車司機,都會很好心地問你真正想去哪裡,耐心地聽我用很爛的當地語言,最後真正抵達我要去的目的地。

不過現在也練就一身跟他們講價的好功夫,反正你不載老子,錢就給別人賺就好了,不差你這台爛車。

Saleh & Oti 的自備晚餐

在克爾曼的最後一夜,Oti煮了一手傳統好菜 - Sabzi給我吃。

隔日早晨在門口向他們道別,如果下次再來,一定要再來克爾曼找他們。

Chopak - 特色捕風塔 Chopak - 特色捕風塔

"Get in the car."

路邊的大哥很好心地停下車,知道我是外國人後很熱情地邀我上車。

"I thought you're...umm...how to say someone who can't see?"

"Blind."

"Yes!I thought you're blind and need help."

或許下次再搭便車應該全程搭墨鏡?

 

大哥只到Sirjan(席爾詹),是克爾曼和阿巴斯港的中途小鎮。

對這個小鎮只知道有個非常特殊的捕風塔,別稱是Chopak。

"I'll go to work and you could visit here and if you finish,you could call my number and we could have lunch together."

 

Chopak的功用或許不像傳統的捕風塔如此有效,不過奇特的造型確實引來了很多外地人的觀光意願。

星期五,整座當地巴扎什麼都沒有,肚子餓到不行,實在等不到大哥,就問了附近的人哪裡有"正在營業"的餐館。

三千年前的旅行者驛站 三千年前的旅行者驛站  

倒是在找餐廳的途中發現了這個地方。

"Injo 3000 sole."

通常這種建築模式都是千年前,遠自他方來的商隊或旅行者會停留的驛站。

驛站前的老人家坐在陽光下喝茶嗑瓜子,一副愜意,告訴我這個驛站已經有超過3000年的歷史。

年久失修,也沒有人願意照顧這個老地方,現在卻成為了旁邊巴扎的儲貨區。

 

完整的歷史少了部分,即使是最細微的一部份,我們後人還是見不到整部歷史的面貌。

重不重視歷史建築,通常都是由外人來告訴我們事實的真相,我們才轉而理解,原來在我們四周,我們擁有著別人欣羨不已的能力或寶物。

 

"Here! This is the way to Bandar-e Abbas."

來自德黑蘭的兩位工程師,剛好在席爾詹工作,今天出來用餐時看到我在大街上走路,詢問之下才知道我要去搭便車。

"Good luck to you!"

站在前往阿巴斯港的開頭,再往南走,就是著名的波斯灣和阿拉伯世界的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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